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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午10时08分,大丰区公安局城北派出所接警台铃声大作。值班民警赵建国抓起接处警记录本时,报警人焦急的声音已从听筒传来:“我们小区3号楼一楼的车库起火冒烟了!你们快来!”挂断电话不到两分钟,他带着辅警冲进警车冲出了派出所大门。
车还没停稳,刺鼻的焦糊味就钻进了鼻腔。现场只见事发车库门紧闭,浓烟正从门缝里蛇一般游出来。赵建国下车跑向失火车库,边跑边联络物业,泛白的警用皮鞋踏过草坪,在泥地上留下几道深浅不一的脚印。
“先确认有无人员被困!”55岁的老民警半蹲在车库窗前,摘掉起雾的眼镜在衣角匆匆一擦。透过防盗栅栏和蒙尘的玻璃,能看见屋里堆满的杂物正窜着火苗,但未见人影。他随即转身奔向消防栓,动作带起一阵风。
两名辅警拖着消防水带的手有些发颤,赵建国一把抓住扭曲的水管接口,虎口处的老茧卡在螺纹上硌得生疼。“水带再拉直些!对准门缝冲!”高压水柱撞击铁门发出闷响,却浇不灭门后的明火。物业工作人员小跑着过来擦汗:“房主暂时联系不上!”
门的缝隙小,水柱只能在外围打转,赵建国抹了把脸上的水珠,抄起墙角的消防斧,奋力撬开车库的窗户,冷水裹着碎碴迸进火场,腾起的水汽混着黑烟裹挟着热浪直扑他的脸,他浑然不觉。
消防车的警笛由远及近时,老赵的制服已经能拧出水来。他退到警戒线外给专业队伍让出通道,后背突然撞上料峭的春风,湿透的布料瞬间变成冰凉的铠甲。围观群众递来的纸巾还没接稳,对讲机里又滋滋传来新的出警指令。
“老赵,回所里换件衣服吧。”同行辅警话音未落,警车已拐出小区大门。副驾驶上的赵建国摆摆手,拧着袖口的滴水说:“先去出警,衣服回头再换。”下一个警情是一起纠纷——没有浓烟与烈火,却有同样滚烫的人间百味等着他去平息。
早春的风钻进车窗,湿透的警服紧贴在身上,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。这个在军营历练二十载、在警队扎根十余年的老民警,只是把暖气旋钮又拧大了一格。三十载春秋交替,从军装到警服,赵建国始终保持着最朴素的信念:群众的事,一刻也耽误不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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