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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最近的几个瓜，吃得人五味杂陈。先是“势均力敌的一对”宋仲基和宋慧乔曝出协议离婚，紧接着将“我们”渲染得无比笃定的范冰冰与李晨也宣布分手。再接下来，就是高考后的离婚潮。 据有经验的民政局办案员分析，若是年轻夫妻来离婚尚有调解余地，等孩子高考完来离婚的，基本就不用劝了，早已经哀莫大于心死。 近十年来的统计数据显示，结婚率逐年下降，离婚率逐年攀高。 婚姻，似乎陷入了某种困局。 让人不禁困惑，现代婚姻到底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存续？  曾因原谅出轨的丈夫并寄语“且行且珍惜”而被群嘲的马伊俐，43岁生日这天在微博上发表长文，其中有一段话颇有深意。 她写：二十多岁，对手里拥有的一切，只想控制以求永恒，因而为未来的诸多不确定而莫名烦恼，错过些美好。四十多岁，知道凡人和事，没有永恒不变，一念阴阳，唯一把握得住的，便是眼前的时光。 人到中年，她理解了生活的无常，知道它顺随天意、人心、无解。听命于偶然、必然、或然......谈永恒是奢侈的，把握当下才是要义。这是马伊俐身为“过来人”的忠告，也是很多局内人的感同身受。 而这当下，是变幻的当下。一对恋人，从恋爱到婚姻，每一次情境的转换，就意味着要换一种舞步共同进退。试图用同一个姿势跳到最后的人，除非是上帝的宠儿，否则就有被绊倒的可能。 从两情相悦到携手一生，其实分四个步骤：喜欢、爱、爱情、婚姻。 这四个步骤，就像人生四部曲，每一部都有它的节奏，只有踩准了才能跳到最后。 1. 喜欢 《窗边的小豆豆》的作者黑柳彻子曾在她的随笔集《豆豆一个人》里回忆年轻时与人相亲的经历。对方外在条件都挺好，就是人显得很没精神。但是因为这一点小毛病拒绝人家，她自己也觉得说不过去，所以将就着开始来往。 过程中，她的不适感越来越强烈，一想到要和眼前这个人度过一生就心烦意乱，害怕将来的某一天突然觉得：不行，走不下去了。 她把自己的想法跟一个离过婚的前辈交流，对方告诉她：哪怕有一点不喜欢，也不要结婚。有时候一个人的大毛病容易看出来，也容易做选择。往往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问题，自己的感受反而容易被忽视。 可是，当时有无法释怀的地方，哪怕只有一处，将来就可能发展成大问题。要是抱着侥幸心理结了婚，那个难受的地方会跟随你一辈子的。  当时看到这段话很有感触。“喜欢”应是本能的直接反应，不应被任何外部条件左右。一切有所保留的喜欢，都是问题滋生的土壤。 很多人当时以为能凑和着过下去，以为感情可以在婚姻中慢慢培养，到最后才发现，错误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。 喜欢是电光石火。如同舞曲响起之前，锁定目标，发出邀请。那一刻，你的眼里再无他人。 “哪怕有一处不喜欢，也不要结婚”，这句话的核心要义是找一个自己很喜欢的人。 因为喜欢是爱的前提，要足够喜欢，才会愿意包容对方的缺点，如此才能走向下一步，爱。 2. 爱 “有人认为爱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点的吻是一堆孩子，也许真是这样的，莱斯特小姐。但你知道我怎么想吗？我觉得爱是想触碰又收回手。”塞林格在《破碎故事之心》里如是写。 的确，爱的心理活动，比喜欢要复杂得多。 爱着人容易患得患失。怕眼前美好都是镜花水月，怕一腔热情错付，怕自己配不上对方，怕守护不好这份感情...... 在喜欢的情境里，只需要感受美好，不需要背负责任。但是爱的情境里，有承诺与承担，所以感受复杂。 曾经做过一个调查：你在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爱上一个人？ 很多答案回复：在对方最狼狈的时候。  爱可以在这样的一瞬间产生，这个阶段的爱也最纯粹，并且打着柔光。因为对这层关系的不确定，彼此说话都留有余地，不舍得伤人。在这样的爱里，看得见的都是对方的美好。 这是恋人们的高光时刻。你和你喜欢的人，约定要长久地生活在一起，并且很肯定在未来的时间里你都不会讨厌眼前这个人。 这样共舞过一个阶段后，你们将走向下一步：爱情。 3. 爱情 很多人觉得不解：爱与爱情，有分别吗？ 有！ 爱可以是刹那的情潮翻涌，但是情字，渊源流长于岁月。 在刹那的爱里，人容易被急速分泌的多巴胺支配，轻易许下承诺，轻易做出决定。但情字，是在长期的相守里滋养出来的，历经过流年的淘洗，意味深沉。 爱情是人生四部曲里最动荡的阶段。 玛丽莲.梦露有句名言：“如果你不能应付我最差的一面，你也不值得拥有我最好的一面”，用来形容爱情中的男女最为贴切。 在上一个恋爱阶段还不好意思出口的伤人话，会在这一阶段毫不留情地刺向对方。于是争吵、分手、复合、再争吵..... 很多情侣因为对爱的不确定，会在这个阶段里停留很久，所谓马拉松恋爱。是坐等海晏河清也好，是试炼彼此心性也罢，最后不外乎两个结果，拉埋天窗或分道扬镳。 拉埋的天窗里，有一部分是真的磨合到位了才走进婚姻，还有一部分是碍于长久的情分，对彼此有个交待。而分道扬镳的，一部分是缘尽于此，无憾告别，另一部分却是带着误会和伤痛分开，此后半生耿耿于怀。  可以说，爱情，是爱的升华。爱是不顾一切，爱情则有了斟酌，有了顾全大局的考量。 网上看到一段话，用来解释这个阶段很妙。 在爱情里，了解与开解同在，道歉与道谢并存。既要学会认错，也要知道改错。既要懂得体贴，也要懂得体谅。要宽容而不是纵容，要接受而不是忍受，要支持而不是支配，要倾诉而不是控诉，要交流而不是交待。 哪怕分手，也只有怀念，而不会怀恨。 这一阶段的爱情，像张爱玲写给胡兰成的八个字“因为懂得，所以慈悲”，也是圣经里那一句“爱是恒久的忍耐，又有恩慈”。 只有做到了这一点，方能坦然进入人生下一阶段：婚姻。 4. 婚姻 亦舒师太曾写过：我们爱的是一些人，与之结婚生子的又是另一些人。也有朋友忠告：结婚不要选择自己最爱的人，要选择次爱的。 两句话揭示了婚姻残酷的真相。但凡走到这一步，往往爱已经式微。那么维系婚姻的又是什么？ 有人说是亲情，有人说是利益。 还有人说：如果爱是分享，那么婚姻便是分担。 李宗盛一首《晚婚》唱得大龄女青年们热泪纷纷，都拿“我在等世上唯一契合灵魂”当做晚婚宣言。但是，拥有了唯一契合灵魂就能白头偕老了吗？你们看李宗盛和林忆莲，他们赢得了爱情，有没有赢过生活？ 有多少神仙眷侣的配置，搁浅在柴米油盐里。有多少曾经契合的灵魂，因为在婚姻里不肯收束彼此个性的锋芒，最终两败俱伤。又或者疏于经营婚姻、怠于为爱情保鲜，最终无可奈何花落去。 所以才有了那一句：相爱容易相处难。 曾有机构做了份调查问卷，征集了五千多个离婚的案例，结果发现：出轨只占很小的比重，最大比例是因为生活琐事而离婚。  别说那是小题大作。 所有的大作的小题，都有个潜台词：冰冻三尺，非一日之寒。 当年文章出轨，马伊俐选择原谅，一些人群嘲，但主妇们纷纷表示理解：除了出轨，生活中值得离婚的事多了去了，婆媳矛盾、孩子教育、经济危机、三观相异...... 一个作家朋友，去年结束了婚姻。她说：没有撕逼，没有第三者，就是对婚姻失望了。 她生完孩子得了产后抑郁症，老公不但不关心，反而指手画脚说她带小孩不行。结婚十几年后，不小心扭了脚，老公第一反应不是问你伤得怎么样，而是嘲笑你走路不长眼睛。 很多夫妻之间，从曾经的“很爱很爱你”，到后来“分手亦是朋友”，其实并没有第三者介入，也没有什么来日大难，就是两个人之间爱能耗尽了。  从前发誓愿为你摘下月亮与星辰，如今倒一杯水也归为义务和责任。从前看你的眼神都滋滋带电，如今眼里是一潭死水。 夫妻感觉像路人，并肩走在一起，依然可以聊天，但对话已经没有了机锋。依然可以牵手，但掌心已经没有了温度。依然可以拥抱，但形体已经僵如木偶。 为什么会这样？理由可以举出很多，但归根结底是因为不再对彼此用心。 5. 理想 看到这里，或许有人已经绝望。 既是如此，婚姻还值不值得期待？理想的婚姻到底有没有？ 当然有！ 比如日本纪录片《人生果实》里的修一爷爷与英子奶奶。  他们是一对真正的神仙眷侣，住在日本名古屋市郊的小镇上。身为建筑师的修一先生自行设计动手建造了一幢木屋，与英子奶奶共同开垦了种有70种蔬菜水果的园子。
 日常生活中，修一爷爷主外，接设计的活养家、负责制作家里需用的各种物什、园中花木的修剪、收拾落叶沃肥、登梯采摘果子……英子奶奶主内，操持家务，做一日三餐，烤蛋糕、做布丁、熬果酱、泡果酒...... 他们厮守了六十几年，基本没有红过脸。如果或对彼此有什么不满，会通过“留言板”的形式告知彼此，互相改进。  老话说：贫贱夫妻百事哀。他们刚结婚时也很穷，却并不哀。修一先生那时月薪只有4万元，却心心念念想要一条70万的帆船。年轻的英子小姐没有觉得丈夫不切实际，只是心平气和地认为“该想想办法”。她不时地跑当铺去典当东西，就为了完成丈夫想要拥有一艘帆船的梦想。  多年后，面对摄制组采访，神经大条的修一爷爷居然不知道买帆船的钱是这样来的，奶奶则温柔地笑着说：这种事情不必告诉他。  作为不同的个体，他们的生活习惯也不一致。修一爷爷喜欢日式传统早餐，英子却喜欢吐司配果酱的西式早餐。 他喜欢吃土豆，她惟一讨厌的蔬菜就是土豆。她可以用金属勺子吃甜品，他却只肯用木勺子。  于是，英子奶奶毫无怨言地长年做两种不同的早餐，为爱吃土豆的修一爷爷专门烹饪土豆咖喱。   只要他说一句“好吃”，她就心满意足。  同样地，为了便于英子奶奶辨认园中菜蔬，修一爷爷制作了很多小木牌，刷上醒目的黄颜色，在上头标注菜蔬的种类与收获季。 为了不让粗枝大叶的英子奶奶被低矮的樱桃枝弄伤，他会特意在樱桃树上挂小木牌，提醒她别注意碰头，还会可爱地附上一帧奶奶的漫画头像。  如此携手走了一辈子，依然美好如初见，从来不曾忽视对方的需求，忽略对方的存在。  这种理想的婚姻，自然有前提： 首先，当年他们是因为彼此喜欢才走到一起。
其次，因为对方是值得爱的那个人，才愿意为彼此付出和改变，把对方的心愿当成自己未竞的梦想来努力。
再次，漫长的婚姻里，愿意彼此迁就、彼此包容。把自己当成蚌壳般将对方性格上的弱点纳入，然后用漫长的流年与爱心日复一日地打磨，直到砂石变成珍珠。 看过这部纪录片的人纷纷表示： “他们美好的婚姻生活治好了我的恐婚症”。 “看完这个纪录片，我准备去温柔地爱身边人”。 “这对老人的相处模式让我反思自己的婚姻生活”。 世间最好的爱，莫过于在心动时相爱，在相爱中增进了解，在了解后学会包容，在包容中彼此成长，然后相伴一生。 这样的婚姻，愿你也能拥有。 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 插图：文章图片来自摄影师Eirini Lachana和纪录片《人生果实》。封面图片来自电影《时空恋旅人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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