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说, 春天的鲁朗是锦簇花海; 夏天的鲁朗是藏地江南; 秋天的鲁朗是层林尽染; 那冬天的鲁朗,一定是童话天堂。 今年的鲁朗,冬天似乎来得特别早,满山秋林还未红尽,就被雪花堆满了。于是千顷湖光山色,一夜银妆素裹。 晨起,地是白的,天也是白的,看山不似山,像灰蒙蒙的雾,湖泊河流更清澈起来,湖面和小河的边缘结了一层薄薄的冰,拾块小石投去,扑通砸开一个窟窿,像顽童砸碎的玻璃。 白茫茫的雪地上,牦牛星星点点,如喷溅在宣纸上黑稠的墨渍,马在咀嚼着雪地上残留不多的、枯黄的干草,枣棕色的皮毛在阳光下映得油光发亮。让人不禁想象,就让这些骏马奋蹄奔跑,蹄铁踏起雪花,鬃发随之荡漾,那是何等壮观景象。 但又一想,这样的画面似乎并不适合这样宁静的雪天早晨。只有村子里藏族人家的袅袅炊烟、阿佳赶着牦牛叮叮当当的走在路上、湖边上的松树终于撑不住堆积了一夜的雪,哗啦一声从枝丫上泻下,倒入湖里......只有这些才是鲁朗村庄里雪天的清晨。 而不远处的小镇又是另一番模样,平整的道路、充满藏式风格的建筑,彩色斑斓、美轮美奂。雪让白墙更白、让红色更艳、让黄色更灿烂,如果说鲁朗雪天的村庄是一副极简的水墨画,那这里更像是一副色调明媚的泼墨油彩。 漫步庭院里,置身天地间。却想起古人所说的“白雪却嫌春色晚,故穿庭树作飞花。”落在此间的白雪,是否与落在诗人肩头的白雪一样有诗意? 秋日暖阳,冰雪渐销,即使深知积雪再厚也终将融化,也愿明晨梦醒,又是满地白霜。 |